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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韵学与方言

音韵学属于冷门绝学,它研究汉语古代的语音,最大的难度是古人都死了,又没有留下录音资料,只能通过文字资料研究古代的语音,无法得到古人的验证,这就使得音韵学处于尴尬境界,虽然也构拟了古音,但是意义不是很大,现代人方言都不说了,谁还说古音?关键是也没几个人能听懂。从专业的角度来说,音韵学有助于词语的探源,可以系联同源词,明通假,也可以通过语音研究文字的起源,这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,也是一头雾水。就语言起源而言,原始的发音就能再现概念生成时的音义关系,说是古音,其实是更逼真的发音,比如风,上古的发音比较接近哼或轰的声音,就是模拟风声;笑与嚎,萧与嚎或嗷的读音接近,是对自然发音的模拟。这样的研究还是比较有意义的,可以格物致知。

音韵学比起文字学和训诂学,确实面临断香火的危险,因为它的探究对象是沉默的,不可能发出声音,但是音韵学又属于发音的研究,这就很尴尬。变通的方法就是将音韵学和方言学融合,恰好方言中保留了很多古音,这样可以复活一些古音,音韵可以被听到,音韵学可以改名为方言音韵学,既可以拯救方言,又可以激活音韵,两全其美。我们老家,爸爸的发音是达达,达达的发音应该比较古老;说话的发音是fo话,见面问候一般会问:你喝匪(水)喽呗?或你喝汤喽呗?这是问有没有吃晚饭,可能古时候的晚饭就是喝水或面汤。饮字还保留古代的使动用法,如饮牛,就是让牛喝水,这是古代的使动用法。肚脐眼,也说腹(bu)脐眼,古代腹和肚可能是同音的,因为肚脐眼和腹脐眼是同一个部位。很多方言中都保留古音或古句法,值得研究,比如青岛的蛤蜊读旮旯,应该是比较古老的发音,姜哥庄,哥应该是家的古音,也读成嘎,都是家的意思。古音韵可以跟方言有机融合,探索语音演变规律,贯通文化命脉。

作者:张轶西 公众号:张轶西国学工作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