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卖卜人
小时候,我经常听父亲讲很多的故事,这其中有民间传说,也有当地的异闻,或者是鬼故事,或者是听来的异闻奇事,今天偶尔想起一则民间卖卜人的故事。
此人是三国爷的岳父,据说也是一个奇人,眼睛瞎了,一个人四处跑着卖卜为生。父亲说他算的卦还是很准的。
那时是生产队末期,农村管理的没有以前严格,农闲的时候,还可以做一点小生意。当时,很多人去外面买了高梁杆打箔来卖。
一般在冬天地里没有活了,选一个较为粗大的木棒,两头用木棒离地一米左右支起来,将经子绳缠在砖头上,(经子绳是提前把沤好的麻晒干以后纺成的绳)先挑选一根较为粗壮的高梁杆绑在横木上,拿两块缠着经子绳的砖头,间隔五十公分一左一右在高梁杆上打一个结。
每次取一根高梁杆紧靠上一根放置,用经子绳以8字形状缠绕,依靠砖头的重力自然下垂,将已经织好的部分进行固定,如此反复,等织到一定宽度,最后也选一个较为粗壮的高粱杆封边,打上死结,用刀把两端砍整齐,一张箔就织成了。
在当时的农村,箔有很多用途。将箔平铺在架子上,可以晒东西。还可以将箔对折两三层铺在木架子床上,箔上再铺上一层席,箔就成了天然的床垫。
建造新房的时候,上梁以后,铺在檩木之上,可以起到椽子的作用,即减轻了屋顶的重量,又节约了成本。当时盖房子很少建夹山墙,就用箔来隔断房子的空间,箔的两面可以涂上泥,做成墙的形状。我们那里叫箔篱子。
有一年,父亲织了很多箔,准备用架子车拉到附近县城去卖。当时卖箔的人有很多,没有去卖之前,就听说附近那个县城里不好卖,有的人去了好几天也没有开张,有的人没有卖掉又拉了回来。架子车装的满满的箔,上面又摞很高,来回一趟将近上百里路,如果没有卖掉再拉回来,可真是累的够呛了。父亲就担心去了卖不掉,就找三国爷的岳父去算了一卦,算了以后,他对父亲说:“你这一趟很顺利,财运很不错,放心的去吧。”
算了这一卦,父亲心里就踏实了。约了一个时间,和贵青爷、三国爷等人一起去附近县城卖箔了。几个人拉着车子走到快到附近的县城时,有一个很长的上坡,那一段路一个人拉着很吃力。父亲拉着走到中间感觉轻了很多,上坡以后,歇下来的时侯,在父亲后面走的人对他说:“刚才有一个人从后面帮你推上了坡,你不知道吗?上坡以后人家己经走了。”
箔在后面遮住了视线,在前面拉车根本看不到后面。父亲当然也看不到后面的推车人。
几个人说说笑笑把车子拉到了集市上,将箔铺开一个等待买主。没有多久,就有人来问箔价了,那人也不问其它人,直接走到父亲那里问价,感觉价钱合适就全要了。卖的价格也不错。
一起来的其它人一天也没有开张,父亲卖完了箔,没有事情了,就把架子车和他们的放在一起,到附近转转,看到有一个卖簸箕的,做的很好,那个人估计也不好卖,准备便宜处理了,大约有将近二十个,父亲全买下来,准备拉回去卖,卖家又便宜了一些。
父亲去拉架子车来拉簸箕,拉到卖箔的地方,一起的有人说:“你买它干啥,前年有人买回去都卖不掉,现在他家里还有很多,弄不好砸手里就麻烦了。”这一说,把父亲搞的心里也没有谱了。
等了几天,他们几个都把箔卖完了,一起回家了。父亲找一个时间,到集市上去卖簸箕,他也担心卖不掉,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卖完了,赚了一笔钱。